范氏曰:“哀公、康子问同而对有详略者:臣之告君,不可不尽。若康子者,必待其能问乃告之。此教诲之道也。”
自古大才多短命
面对浩瀚的沧海,掬取一瓢饮,行走在陋巷,聊以为生,何苦?复何乐?
死生之命,其天乎;富贵之数,其天乎;穷达之途,其天乎?
颜子安贫、乐道、守得,却不幸短命如此。坡公说:“贤者不必贵,仁者不必寿。”诚哉斯言!
颜渊死,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。子曰:“才不才,亦各言其子也。鲤也死,有棺而无椁,吾不徒行以为之椁。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可徒行也。”
颜路:名无繇。颜渊之父。少孔子六岁,孔子始教而受学。
孔鲤:字伯鱼,孔子之子,先于孔子死。他卒于公元前483年(鲁哀公十二年),时年孔子69岁。
颜渊夭逝,颜路请求卖掉孔子的车给颜渊买棺材。夫子说:“不管有才能或者没有才能,作为父母,谁都喜爱自己的儿子。鲤也早早地就死了,当时也只有一副简易的棺材,我不能为了置办一副豪侈的棺材而卖掉车子。因为我要办理政务,不可能徒步跟在大夫们的车子后面啊。”
胡氏曰:“孔子遇旧馆人之丧,尝脱骖以赙之矣。今乃不许颜路之请,何邪?葬可以无椁,骖可以脱而复求,大夫不可以徒行,命车不可以与人而鬻诸市也。且为所识穷乏者得我,而勉强以副其意,岂诚心与直道哉?或者以为君子行礼,视吾之有无而已。夫君子之用财,视义之可否,岂独视有无而已哉?”
车辚辚
古往今来,轿子、车子是从政之人所必需的,“当官坐轿”的特权观念在中国可说是根深蒂固,已成为中国官场约定俗成的通则,任谁也改变不得。这是权力、地位、身份的硬件特征,是“门面与体面”,不可或缺。配备的理由冠冕堂皇,不可辩驳——“以吾从大夫之后,不可徒行也”。现今社会,买车的理由更为充足,曾有官僚大言不惭:大家都骑马来开会,院子也拴不下呀,真是精彩的说辞。财政再困难,香车豪宅是不可降低等次的。他们还认为,在现代社会的快节奏之下,没有车怎么能够提高办事效率呢?于是互相攀比,渐成风气。外地外县的车,性能如此高级,假如不能同步,会影响工作效率。说得振振有词。车就是效率,车子的高级程度就是效率的高低水平。
然而,事实又是如何呢?车一辆比一辆高级奢华,但是就是未见办事效率的提高,仍然未见奢华的车发挥了什么效益,财政困难的状况仍然未见改观,人民生活的水平仍然未能得到应有的改善。